据法国《回声报》网站6月20日报道，1980年至1986年间，在穆斯林前往麦加朝圣的过程中，发生了近7000例中暑和4万例热衰竭。曾在现场作为抢救医生的阿卜杜勒－拉扎克·布沙马回忆说：“仅在1986年一年，就有数百人死亡。”

他说：“于是我开始对研究中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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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欧洲人对这一课题并不感兴趣，认为中暑是炎热国家特有的现象。如今，甚至连夏季平均气温在20摄氏度左右的荷兰的研究人员也读了布沙马发表在《美国生理学杂志》上的最新文章。他对严重中暑所涉及基因的研究或许可以解答这个对人类而言非常重要的问题：人体是否能够适应全球变暖？

“湿球”温度

世界正在经历有记录以来最热的6月。麻省理工学院估计，到本世纪末，仅在印度一地，就有约2%的人口将面临35摄氏度的湿球温度。

湿球温度衡量的是高温度和高湿度的结合，这对人类来说是致命的：湿球温度达到35摄氏度时，由于汗液无法再蒸发，人类会在几个小时内死亡。

悉尼大学医学院专家奥利·杰伊说：“汗液蒸发和血管扩张对心脏提出了极大要求，心脏必须向皮肤输送更多的血液；肾脏也在全力运转。在极端高温下，脆弱的人处于危险之中。”在2003年的酷暑中，湿球温度还没超过28摄氏度，就已经造成法国15000人死亡。

高温的代价

高温的另一个后果是劳动效率下降。杰伊说：“仅在生产力损失方面，热应激就使澳大利亚每年损失69亿澳元（约合46亿美元）。”

劳动者如果不想看到工资下降，就必须在艰难的条件下工作更久，同时他们的身体也要适应环境变化。体质一般的人需要10天左右的时间使他们的心血管和体温调节机制达到最佳状态。

因此，去年，杰伊启动了对孟加拉国纺织女工的工作环境的研究，并测试简单易行的解决方案：补水、通风、将屋顶刷成白色或进行绿化等。

巴塞罗那全球卫生研究所的纪尧姆·舍旺斯解释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在文化层面对高温的适应：改变穿着，调整工作时间，对建筑物进行隔热，在城市中建设凉爽的绿洲。”

他正在研究高温对菜农、建筑工人以及快递员的睡眠和心理健康的影响。

“适应性”更强

是否存在终极适应方法：遗传学是否会选择具有最佳适应基因的人类？

法国人类学家阿兰·弗罗芒说：“非洲一些最热的地区已经是这样了。希卢克人和丁卡人的身高在世界各民族中名列前茅：长腿、修长的身形和较短的上半身有利于蒸发，因此能适应南苏丹的炎热气候。”

在欧洲也会这样吗？

美国旧金山大学生物学教授乔纳森·斯蒂尔曼说：“无论如何，现代生活及其群体的交融不利于遗传选择，遗传选择在孤立的群体中更为有效。”

然而，有一个希望：表观遗传学。遗传学研究的是基因，而表观遗传学研究的是可能决定激活某些基因的额外信息。DNA没有改变，但这些修改基因表达的表观遗传学机制可以代代相传。

布沙马说：“表观遗传学在适应高温方面的作用已在植物和某些动物模型中得到证实。未来，我们可能会对人体进行干预，从外部修改这些机制。”

与此同时，在极端高温下，我们可以做的是充分补水、喷湿身体、减少体力消耗、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