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客户端 周勇

“侄女湖南2023高考538分，超过本省本科线历史类（文科)110分，外甥女浙江高考575分（加艺术类分数为610分，列全省艺术类388名，全省7万艺术高考生)超过本省本科一段线87分。皆大欢喜！”当我在朋友圈发布这一消息时已是下午五点光景。我为弟弟妹妹的孩子获得优秀成绩而欢呼。弟弟孩子在湖南参加高考，妹妹孩子在浙江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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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同事也能感受到我的快乐。因为是放假后第一次上班，还有点闲散，心收不上来。但是最让自己能收心的还是中午吃饭时看到湖南高考分数线公布的时候。我马上向弟弟报告这一最新消息。弟弟也有点兴奋，他说这个事情要弟媳才能查，因为侄女准考证什么的在弟媳那边。后来，弟弟着急联系弟媳，弟媳告诉他，成绩还没出来呢，大概要下午三点才能查。

我兴奋的心情才终于平息下来。好吧，再等等，再等等。好像满树繁花后来结了果，只差去采撷这一步没走了。

不久以后，浙江高考分数线也公布了。我马上转发这条消息。时间大约在下午两点钟样子。妹妹说是吗。最近，她在网上签约了一个平台写些网络小说，据说已经写了19万字了，她说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做一点事情。妹妹自从去年做生意遇到阻力，变得有些迷恋山水，到处跋山涉水，前不久去了一趟西北某个沙漠。回来后正在琢磨下一站怎么走。又决定写点东西，据说最近有了这兴头。

她说小柴吧，她喜欢学美术，我们就让她完成自己心愿。她倒是挺淡定的。

下午三点十分左右，弟弟打电话给我，说侄女小周考了538分，这个分数怎样。其实我已经早就将分数线截屏发给他了。弟弟说自己懒得看，也看不明白。我说，那么我来看一下，湖南本科分数线为428分，侄女小周远远超过了这个分数。弟弟说，那么好了。她平时也就这个水平。放心了。弟弟说完挂了电话，我听得出他内心的满意。

实事求是说，侄女是优秀的。三年高中生涯，读书也吃苦，能下功夫。比起侄女，我女儿上了初中的逆反情绪显然已经到了一定峰值。动不动与孩子妈怒怼，有时候两个人像螃蟹挥着大钳子一样在房间里闹架。我拉开了孩子妈，女儿又追上来了；拉开女儿，她妈妈又趁机捡便宜。劝架的就尴尬了，说不定还会被来一肘子，差点把牙齿蹦掉。

女儿在老家玩的时候，有次想和姐姐小周见上一面，我们就一起来到侄女就读的凤凰高级中学。好不容易让任课老师给通报下去，终于等来了侄女，女儿和侄女匆匆忙忙交代几句，侄女就进去了。幸亏抓拍了一张照片。弟弟说，一年也就两个来回，平时她基本上都是在学校过的。这话我是赞同的。我女儿一回家，就说姐姐不在，她一个人都没啥意思了！

这回见面，我问女儿：“你和姐姐都聊了什么？”

女儿面向窗外，“我们谈将来的约定！”随后就不愿意往下说了。大约是觉得提前说不好。

女儿没有回答我，我想这沉默里，也许就包含有互相勉励的意思。说不定女儿是希望姐姐将来能考到杭州来呢。

正回想着那一幕，手机想起来，是妹妹打来的。妹妹说：“老哥，你猜小柴考了多少分？”

我说大概达到那个学校分数线了，“要么是明年大学再见！”我故意这么一说。

妹妹笑着说，他们家三个人分别猜过结果。小柴说估计不咋的，妹夫老柴说我看差不多吧。她猜的是超常发挥。结果猜对了，外甥女这回考的分数可是艺术类的尖子生成绩啊，综合分全省第388名。

我一下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平时听来，妹妹谈孩子成绩时候，经常会把考得不好挂在嘴上。外甥女在杭高钱江小区实验班里有时候会得倒数。全年级四百来名也得过。冲到高二时，有时候差到妹妹觉得让她读书简直是错误的选择了。于是急巴巴给孩子补课，孩子好像还是不行，欠账太多了。到了高二暑假，被逼无奈的妹妹决定走艺术考试这条路。花了7万元给外甥女报考美术培训班。忍受着一期难得见上几面的牵肠挂肚。

如今，孩子载誉归来。而作为家长的妹妹在兴奋之余，欢迎她凯旋回家。

整个下午，我的同事们纷纷提出意见，希望侄女或外甥女请客。妹妹在填报志愿时，本想填报浙江理工大学的，参看了去年分数，这个388名是专业类里面顶呱呱的，说不定能上个好点的本科院校呢。

当弟弟妹妹遥想着儿女将来有出息的时候，果然孩子不负众望，都很出色，也都很争气。这是他们做父母的欣慰之处。虽然这个成绩算不上拔尖，但也是属于正常了。弟弟说女儿平时大多数考下来就是这个线了。500多，差的时候480多也有过。

妹妹说，自己是烧高香了，不知道是孩子外公保佑，还是她爷爷保佑，才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当然，分数面前至少让他们家长觉得，这三年的陪伴没有白费。当然，对于弟弟来说，他认为女儿将来能上个少花一点钱的学校最好了。因为他还有一个幼儿园的儿子还要供养长大。还有老母需要陪伴在身边。

弟弟说这话时，带着焦虑与担心。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多挣点，感到有些无奈，但转而一想，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孩子需要抚养，因此他希望女儿上一个离家近的，有定向指标的，回来后，能帮助家里做点事，减轻负担。

侄女也非常争气，懂事。高考完一放假就和同学选择了去餐馆打工挣钱。据说在老家的一个餐馆，干一个月有两千工资。老板有点凶，嫌她们不会给客人介绍菜式和特色。嘴上也要有点本事的。否则人家怎么回来吃饭呢，老板说。

深知弟弟不会选校。我在网上替侄女找相应的大学，把有可能去试试的大学都名列出来了，这样能够帮上一点忙。省得侄女批这批那的，到时他们只怕又没去更多考虑。

妹妹说：“我们争取让她选一个好的大学！”

我说对呀，将来孩子会感到高兴，感到骄傲的。

“下次我要好好请大家聚聚。”妹妹充满喜悦地说。

“干杯是必须的！”我说。

我把侄女、外甥女有幸“中举”的消息告诉母亲，老人家喜出望外地说：“妈每天都在给她俩祷告的。老天爷会钟意她们。孙女小周一回家就捧着书，真像以前的你。外孙女小柴平时话不多说，心里是蛮要读书的。哎呀，太高兴了。我要挑广场舞去了！”

我赶紧说您先忙。打开手机网络。我得给她们俩好好研究一下投档的事。小周喜欢读传媒学院，浙传分数到了；还有贵州师范大学，似乎也有戏。小柴，如果考中国计量大学艺术类，分数也可以，杭州师范大学艺术类，也没有问题。或者东华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成绩优秀就是好呀，希望我女儿5年后也这样争气！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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